第57章 虚竹便逃到远処

　　虚竹一听需要恁长时间，大出意外。阿朱倚在上娇嗔：“苏前辈，请您不要讲，阿朱不是什么夫人，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。”

　　苏星河十分惊讶，接着十分欣喜，心想：“掌门师弟对丫头也如此的尽心尽力，必是重情重义之人，此乃我天山派之幸！”阿朱待苏星河走后，笑道：“你瞧他高兴的样子，他定以为你有情有义，却不知你好如命。”

　　虚竹嘻嘻一笑道：“知我者，阿朱也，他说得也不错，今晚你就是掌门夫人了。”说完到边轻轻捏起阿朱下颌。“不许你动手动脚！”阿朱含笑娇嗔，不想突然被吻了下嘴角，登时脑中昏晕，心跳得如揣个小兔，失叫道：“公子，不要！不要！”

　　虚竹呼吸一下了起来：“你不要，我要！等你伤好后…就抓不住…你了。”他一面纠戏吻，一面小心扑在阿朱身上，合臂抱上她的柔软清香，脑中一下子有些迷糊，待手摸进她衣服里，忽惊疑阿朱怎么既不挣扎也不出声？

　　抬头一瞧，一双亮晶晶的泪眼死死瞪着他。虚竹怔了一怔，不由的慌了神，连忙放开阿朱，向她又是鞠躬又是作揖，笑道：“我与你开个玩笑，好阿朱…你别哭，我不敢了…再也不敢了。”说着狼狈逃了出去。

　　他走以后，阿朱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委屈，一直哭到深夜。第二，虚竹一早就来瞧阿朱，见她肿眼婆娑，便怯生生围着她转。

　　直到阿朱忍不住出一丝笑意，他才欢喜雀跃，这时传来苏星河由远至近的叫声：“我想到了，终于想到了，哈哈，一定如此！”

　　随着叫声，苏星河兴冲冲闯进屋来，一手抱着一张琴，一手持着一只箫，原来阿朱从拢翠庵地中拾到的琴谱叫作“龙凤鸣”是一首琴箫合奏的古曲。

　　苏星河极好琴乐，一见琴谱便欣喜若狂，立即用心演练。乐谱并不复杂，曲调也很质朴，但有些音符无论是弹琴还是吹箫都无法融合一致。苏星河烦恼之下不觉使出内力。

　　琴弦“嗡…”的一声，他恍然大悟：原来这首曲子竟要两个内功高手来合奏，内力运于琴箫，乃至内力相合而琴箫共鸣。他想通此节，兴奋不已，急忙来找阿朱和虚竹，想验证自己的推测，不料阿朱毫无内力，虚竹又对五音半窍不通。

　　苏星河惋惜之至，无奈之下去找小蝶。小蝶爽快答应，二人练习几遍，合奏得高低委婉，很是动听。俗话说琴为心声。这首古曲在苏星河听来，是风声鹤唳，云山雾海。在阿朱听来，是湖光山，碧波漾。在小蝶听来，是和风丽，鸟语花香。

　　但在虚竹听来，箫声追赶着琴音，节拍时分时合，一个声，一个声细，一个音高一个音低，琴音婉转绵，箫声低沉有力，二声相合竟像极了男女之事。

　　尤其结尾处，琴箫的节奏突然同时加快，发出几声尖亢的共鸣，活像极男女销魂时的叫。虚竹越听越觉有趣，心道：“什么‘龙凤鸣’，应该叫作‘龙凤糜’才是。”

　　拿起那本琴谱翻了翻，见上面都是古怪符号，最后一页上画了一琴一箫，形状都十分古怪，那箫的样子正是拢翠庵地里的玉箫，被他随手送给了香菱。苏星河见他兴致，问道：“掌门师弟也感兴趣吗？”

　　虚竹笑道：“正是，请师兄教我。”苏星河怔了一怔，随即喜形于，他自幼就极好琴棋书画，为此根本无心练功，十天倒有九天荒，不然凭北冥神功的神奇，决不至于敌不过丁秋。

　　此时兴头上的随口一问，不想虚竹有此一答，苏星河立时觉得这个掌门师弟不仅有情有义，而且与自己情相投，大是可爱可亲。这首古曲妙在琴箫合奏，并不需要多么湛的技艺。

　　虚竹向苏星河学了两个月的琴技，便能够和苏星河的竹箫相合，再过两月，竟可以手中抚琴，口中模仿箫声，独自演奏这首古曲。

　　虚竹一人奏来，贯注于琴声和箫声中的内力自然极其相合，而且口技湛，内力深厚，因此将琴箫共鸣的意境发挥到了极致。

　　同时，他结合自己对乐音的理解，随心做了些演绎，将男女爱之意表无疑。苏星河听了连连摇头，微笑不语。阿朱听得面红耳赤，忍不住捂上耳朵。

　　小蝶也听得心里直发慌，手指绕着红发冲阿朱做鬼脸。三人却也都很惊异：虚竹居然将如此雅致的古乐奏成了摄人心魂的魔音，虽然于靡俗，但也确是旷古烁今。至于那本“合元大法”阿朱翻着“宫书”含羞念给虚竹听。

　　书中所画既有体女子，也有体男子，还有男女器的图示。阿朱看到这些便紧紧闭眼，虚竹用手盖上图画，阿朱才能继续念下去。

　　阿朱虽然惊羞不胜，但也好奇之极，每每在闭眼之前，已飞快瞄了一眼，便真正知晓了地中那只玉到底是什么东西，羞得心软身麻，念过一遍后，死活不肯再念第二遍，幸得虚竹记极佳，听过一遍已然牢牢记住。这“合元大法”分为男女二法。女法可以补，红颜永驻。

　　男法可以生不息，元婴护体。书中亦讲明，无论男法还是女法，修炼后体质都将异常，宜于房事却不宜于延续子嗣。虚竹由此不安，心道：“这岂不要人断子绝孙？”

　　但男法中最后一句却让他大感兴趣，那一句是：“随气足，亦坚亦。其后如火如冰，吐自如。乃至随珠而活，随意而。”他犹豫几天，到底受不住“随气足，随意而”的惑，当下决心修炼。

　　他原先在万劫山庄的石牢里误练了女法，歪打正着，能够取合媾女子的内力，此时按照男法修习，首先重新梳理具脉络，然后试着运功，具立时起坚，依然如响尾蛇的尾巴一样急剧颤抖，须臾间暴涨几寸，炽热如火，仿佛要爆炸一样，不由自主地“噗噗噗”抖出老远。

　　股股落地后，凝聚成粒粒小珠，如水银地，地散滚。虚竹练到这里就此止住。书中所载：男子守肾固、练气不绝，从夹脊溯上泥丸，称为还元。女子守心养神，炼火不动，以两下肾再上行，亦到泥丸，称为化真。

　　并注明此话引自于道家长生术《云笈七签》，详细注解到：功力随着意念，从丹田至会，再由会至丹田，叫做小周天。

　　从百会至丹田至会，再由会至丹田至百会，叫做大周天。运行九千次小周天才能运行大周天，运行九千次大周天才算小成。

　　但虚竹一运功到会处，便不由自主地气，总不能完整运行一个小周天，他试了许多次，得头昏脑，口发闷，不敢再继续运功。不得已去问阿朱，阿朱捂着耳朵就跑。再去请教苏星河，苏星河从未近过女，思索良久也不能解答。

　　万般无奈下，虚竹涎着脸去问小蝶，小蝶向他脸上直啐口水。虚竹懊恼之极，想起林浩南曾经嘱咐过：若不得其妙，千万不要修习，修之不成反受其害。他连连叹息：“合元大法”没有练成，反而糟蹋了能够克制侠女的“巴神功”

　　尽管练就了“随气足”却没有多大实际用处，纵使立生，连不绝，但把巴当作水用有什么乐趣？

　　这期间苏星河将北冥神功传授给阿朱和小蝶。北冥神功的疗伤篇不仅可以重续人的经络，更可以祛除百病，延年益寿，有起死回生之效，只是文字晦涩难懂极为博大深。

　　然而只费几，阿朱和小蝶就记住了全篇，开始一面领悟，一面修习，进度十分神速。苏星河连连赞叹二人的悟性。只过一月，二人的伤势就好转许多。小蝶双腿不再疼痛，阿朱也不再需虚竹输送内力，并且可以下厨给大家烧饭。

　　苏星河更加赞叹不已，说掌门师弟的内力天下第一，而掌门丫头的厨艺则世间无双。阿朱每照顾小蝶，二人情感渐亲厚，小蝶亲亲热热叫着姐姐，但对虚竹始终讨厌之极，从不假以颜色。

　　但她越是怒目而视，虚竹就越是故意挑逗。无论小蝶如何恶语相讥，他总是笑嘻嘻得无动于衷，其脸皮比其内力还要深厚。小蝶气得无语，张口相啐。虚竹也还以口水，他受小蝶一口不觉什么，甚至有些沾沾自喜。

　　而小蝶受他一口却万般难受，身上粘了一点唾沫星子，也似受了天大羞辱，恼极了挥掌打去，虚竹便逃到远处，做出当轻薄她的举动，手掌成爪形在自己前转来转去，气得小蝶回回大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