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3章 躺在樱花树下
虚竹心慌无比,箫声却变得低沉,越来越低,至几不可闻。虚竹再生逃跑之意,张口呼,不料晕眩呕,竟呼不出声,转头瞧向香菱,见她正眯上眼,口起伏,好似在努力发力。
然而虚竹此时听不到了任何声音,听不到箫声,也听不见风声,惊异自己突然耳聋。过了片刻,香菱手指轻翘,稍稍抬箫,虚竹立止心烦意,再瞧向崖下,见那些扶桑武士纷纷停住脚步,仰头张望吹箫的“小尼姑”有些惶惑不安。
这时天上一道刺目闪电,撕破黑乌云,急雨骤至,海上岸上都白茫茫一片。扶桑武士在雨中纷纷退步踉跄,好似越来越痛楚万分,忽然有一大片齐刷刷倒了下去,就像一阵疾风吹过一片树丛。
接着东一片,西一片,数万人一起摇抖着,呕吐着,挣扎着,像被风雨淋落的无数蚊蝇,正被一双巨大无比的手掌,左一下,右一下,轮番拍打。
虚竹手足冰冷,他耳中听不到任何声响,心里却似乎听见数万人悲惨无比的齐声厉呼,为之震撼无比,在天地造化的神力前,人是多么脆弱,如草芥毫无抵抗之能。
虚竹耳中忽然复聪,伴着哗哗磅礴急雨,听见柔和箫声渐渐低去,心中涌上莫名的无比酸楚,再看香菱,见她双手捧着玉箫,泪水涔涔而下。
箫音一止,风雨也随之消去,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安静,唯见一道阳光刺破乌云,闪出奇异的光怪虹霓。
接着吱吱呀呀几声闷响,岸边几十只船的桅杆同时折成了两截,远处几只大船忽然支离破碎,散成了一片飘在波里的长短木板。一片嚎声,渐渐响起,活着的扶桑武士纷纷跪地,瞧不出是惊恐之极,还是悲伤万分,仰天捶,哇哇恸哭。
香菱慢慢软倒,虚竹好似噩梦猛醒,忙将香菱抱在怀里,觉她的身子越来越轻,越来越小,眼睁睁瞧着她变回了七八岁的女童,香菱面色惨白,十分虚弱,神色无比的委屈伤心,眼角挂着大颗泪珠。
虚竹心中酸极,抱紧道:“不哭,不哭,好菱儿不怕,公子这就抱你回家。”转身时再看一眼悲惨之极的扶桑武士,心头沉重之极。通通通!又传来鼓响,又有许多大船驶近岸边,飘扬着高丽大旗,高丽太后听说扶桑攻打太阳岛,派兵赶来救援。
扶桑武士逃回海边,到了船上惊骇发现,水手都已死去,或坐或依,或手中拿着船桨,不见伤处,也不见一丝挣扎的痕迹。
原来香菱怜悯不胜,在地魔箫的天地之威即将最亢之际,玉箫微微上扬,将无形之力闪过了岸上武士,却击在了停泊海面上的战船。扶桑武士见此情景,丧魂落魄,磕头哭嚎,已然疯狂。高丽武士也无斗志,惊呆于不见厮杀的遍地死尸。
乌云散尽,所有船只都没了踪影,白冲刷的海岸上,只余成千上万的人尸岛上村民纷纷走过去,默默清理战场,将尸体聚拢成堆,神色都无比悲重,面对死亡,兔死狐悲,心中没有了敌我,只充悲哀,充对天地的敬畏,边抬尸体边祈祷哭泣。
随后七天风和丽,焚尸大火也燃烧了七七夜,期间,虚竹和香菱一直没有出屋。他们出来后,香菱重又长成了少女,眼中羞涩,水盈盈,脸颊桃红片片,玉藕胳膊上也印着了道道红。
虚竹以后再不敢出去打野食,而且经过在扶桑国的胡作非为,也确知了家中众娘子的可贵,虽然在陌生女人身上尽情发了兽。但论起底间的香享受,无人可及每位娘子的万中之一,已深深觉出,众位夫人的无比销魂,不单是万中无一的名窍,也不全是香人的体。
而是不同心中藏着的自然天,水样玄妙,羞静和顺,而能滋润万物。至至柔,却又万物不能敌,能够享有从这样天而出的真情,才是他最最宝贵的福。
众女见虚竹老实下来,也尽量多陪在他身边,防他再生野合之心。虚竹察觉众女合于他,便在自己那间空的大屋,放入那个可以叫十女并卧的大圆,笑嘻嘻叫符仪和二奴将那些玉石架子也搬了出来。
众女羞着脸,半推半就,或玉,或玉架,名器并列,青光无限,不仅活生香,还体各异,黑、紫、金、红、白、更有濯濯粉丘,香泽润透。
虚竹这才真正乐如神仙,他在扶桑国将合元神功用了无数,终于使物变得异状,那些纠结在一起的疙瘩,变成为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活珠,时有的珠原处盘旋,有的随进出而来回游动,眼处那颗最大的球也鼓成了蚕豆大小,接住花心便会一一跳地不住叩逗。
如此一来,十女丢盔弃甲,哀不胜,白花花的一败涂地,溃不成军,这时便显出众女的内力差别,香菱即使得连连昏厥,第二也照常无恙其她则如大病一场,不堪之下,只得勤修源于《北冥神功》的“合元大法”
那张玉与大理无量中的玉女像出于同一材质,坐其上修练,功力越浅越受益,慕容燕、平儿、秀凤这三个初始练气,内力一千里。
香菱原本具有极深厚的嫁衣神功,学会运用以后立时获得奇效。虚竹感应到令他无比醉的香魂,香菱也体验到令她震撼不已的奇魄,那种飘飘仙的神秘媾和,令他们不知不觉喜泪面。
众女俱各小成之后,虚竹与之心体合一,感悟到从未有过的灵融,由生爱,由爱生怜,合元神功终得圆,物不再一味巨狰狞,而是可由心变换大小。
在阿朱的“鳖口”里,可以变得细长,轻抚小蝶的“凤雉”时,可以变得短,怜惜香菱的含苞放时,可以缩成小巧玲珑。鱼水和谐,言不尽。
虚竹感悟到心里有些晶莹剔透的珍珠透过尘封已久的雾在闪闪发亮,这些正是他在无知无觉中深藏于内心的颗颗女儿泪,每一颗女儿泪都是一个水样的天,好比上善若水,令他浮躁渐去,开始习字做画,品茶论道,居然有了几分仙风道骨。
一,虚竹抄写完一篇《道德经》抚掌欣慰。慕容燕过来瞧瞧,笑道:“这一句写错了,这里该是一个‘仁’字,你怎么写成了‘’字?”虚竹吃惊道:“是么?”
提起笔来,久久沉,非但没有改这一笔,还反复写这一错句,冥思苦想,食不甘味。众女先是觉得好笑,后来不奇怪,纷纷顿悟之后,便超越了开创合元大法的林浩南和白素素。
也超越了古今许多修道访仙之人。于是乎,山庄深处设立了隐秘的“五堂”分置“体、意、心、道”四匾,最后一匾却空无一字。
且说扶桑兵败,元气大伤,攻打太阳岛的十几万武士,活着回来的不足半数均五内受震,病恹恹得好似患了肺痨。
当琴威延至,扶桑国中犬不宁,街鼠窜,接着海啸肆,黑滔天,溺死无数。过后幸存之人目眩耳鸣,搐呕吐,以至男弱女衰,哮不愈,胎怪筋易,孕出之婴便如天生服了豹胎易筋丸,脑残侏儒者十之八九。
扶桑人吃了如此大亏,却由畏生敬,将太阳岛的一切都视为神奇。茶术、花术、柔术、忍术、武士刀法等技艺在扶桑人中皆被谓之神道。
关于逍遥王的种种传言也越演越烈,虽然扶桑国封海边了,严防国人与太阳岛通行通商,也不准人提及“太阳岛”
但那些被逍遥王过的女子,真心敬畏逍遥王的雄霸,无论当时是痛楚,还是舒,那种滋味在扶桑男人身下从来都体验不到,随着男丁寡弱,这些女子更加念念不忘,以“岛”暗指“太阳岛”以“神”尊奉逍遥王,凋刻逍遥王的具,像供奉月神那样摆桉侍香,拜为神器。
在她们惊魂无比的记忆中只觉入体内的大无比,因此凋刻出的“偶像”也夸张之极,在青烟缭绕中一柱擎天。
其她女子见了,既心惊跳,又心漾,纷纷结伴出游,穿服,背包裹名曰踏青,而包裹里却又偷偷放着白绢和枕头,衣服也没有一颗纽扣,只系一条打着活结的带,头发也梳成了太阳岛的“岛田式”以期盼引起“神”留意与之野合,这种服饰因此被称为了“合服”
虚竹第一次到扶桑国,正是三月初三,以后扶桑女子将那称为“女儿”以此纪念身为女儿的最后一。虚竹最后一次离开扶桑是三月十五,扶桑将这称为“樱花”
樱花在扶桑的春天最早开放,而花期最短,谢时落英缤纷点点残红,正似女儿家的片片落红,虽然伤感,却也美丽,正如受“”那一刻虽然短暂,却华美灿烂,令人扼腕惜叹。
无比留恋。以后每年的三月初三,扶桑年轻女子都穿上“合服”三三两两出游,敬候传说中的神遇,心里紧张,因此左瞧右看,步履匆匆。
同时又期盼,所以又羞红脸蛋,迈着小步,更有至虔者,去合服,白绢蒙面,躺在樱花树下,体从上到下放精美寿司,以示向“神”诚心诚意献出女儿身。
这种出游从三月初三一直延续到三月十五,成了扶桑女子年年不变的独特习俗。许多女子是在野外撒时被“神”擒获的,于是便以为“哗哗”声能够引来“神”因此羞弱女子在撒前,总要先拿两只水碗倒出水声,试探“神”在没在附近。
然后才敢光出股蹲下,小心夹紧不敢出声来,而别有用心的女子则一面用力挤,一面在碗里故意洒出水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