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自然乐得不行
西素心天真单纯,心里想的全都在脸上了,李凤吉一看就能猜出七八分,他笑着亲了亲西素心的,道:“心儿不用怕,他们不敢多嘴私下议论的,更不敢告诉你的父母长辈。”说完,李凤吉随手捡起自己的衣物穿上,又拿了西素心被下的衫子盖在西素心赤的身子上,就叫外面的人进来,先是言语敲打了一番,又命人伺候西素心擦洗,这才离开,众多侍儿丫鬟提心吊胆了这么久,见西素心虽然赤身体、身羞人的痕迹,但眉心的侍子印还清清楚楚地在那里,都不松了一口气,又被李凤吉警告了一番,自然都唯唯诺诺,不敢跟旁人提起一句。
经过这一晚,西素心由于跟李凤吉有了这么狎昵的体纠,不自觉地就与李凤吉更亲密了几分,翌下午,李凤吉带着西素心回到城内,先送了西素心回承恩公府,正要返回王府时。
忽然心中一动,改了主意,打发众人自行回府,自己只带着几个随从就往南陌侯府去了。天气渐热,已经有了几分夏日该有的气息,这南陌侯府老宅里都是些有年头的树。
这时已是树浓密,处处都是鲜花绿草,十分怡人。李凤吉来到南陌侯府,外面的门子见与自家世子关系亲厚的晋王到访,连忙准备进去通传,开大门客,李凤吉只道不必,直接进了门,虽说他是不请自来,但也没人敢阻拦,下人恭恭敬敬地将李凤吉领到了花园里。
薛怀光正穿着一身舒适的白色衣衫歪在躺椅上小憩,容清雅,阳光透过树枝叶片暖暖地洒在他身上,光斑点点,他似乎感觉很惬意,又或是做了什么美梦,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,宽松的腿下出了没穿袜子的双足,趿着一双轻便的鞋子,一只手搭在腹部,上面摊放着一卷书,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放松的气息。
***李凤吉没叫醒薛怀光,悠悠吁了一口气,感觉有些惬意,就背着手观察周围的景致,少倾。
忽然听见身后薛怀光似乎哼了一声,李凤吉回过头,发现薛怀光已经不见了刚才的惬意模样,眉头紧皱,表情古怪,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。
李凤吉见了,有些意外,又不好做些什么,就静静瞧着,只见薛怀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纠结,仿佛十分痛心的样子,身体都微微挣动起来“…唔!”薛怀光猛地坐了起来,眼神直勾勾的,又有些离,他呆呆看着前方,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,隐隐的疼,梦里一开始的美好场景与后来的痛彻心扉织在一起,叫他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。
“怎么了?”一个声音突然响起,薛怀光这才惊觉在场的还有其他人,他有些怔忪地看向李凤吉,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。李凤吉微蹙了眉头,走到他面前,提醒道:“你流泪了。”
薛怀光闻言,下意识地用手一摸脸,发现有淡淡的痕,他呆了一下,随即一抹眼睛,定了定神,说道:“没什么,我只是…做了一个噩梦。”
是啊,做了个噩梦,明明一开始是个美梦,但后来,我却在梦里眼睁睁地失去了一切,得到的只是你的无情与背叛…
李凤吉闻言,就没说什么,如果是哥儿和女子,他或许还会安慰两句,但薛怀光虽然年纪不大,却毕竟是个男子,一个男子当着别人的面流泪总是会有些尴尬的。
尤其薛怀光的这个年纪,最是心高气傲爱面子的阶段,所以这个时候李凤吉选择不说话,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,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。
薛怀光很快就恢复如常,他眉心轻皱,不过下一刻就又恢复如常,风轻云淡,嘴角甚至还微微噙出了一抹笑意,起身对李凤吉说道:“王爷怎么突然来了?听说王爷不是去了庄子上么?”
“本王刚刚回来,闲着没事,就来瞧瞧你。”李凤吉笑了笑说着,静默了一瞬,忽然抬手拭去薛怀光眼角一抹残留的泪痕:“梦都是反的,别怕。”
李凤吉指腹间的薄茧擦过眼角,那清晰的糙感如此鲜明,温柔的口吻也让人一怔,薛怀光顿时僵住,目光一动不动地盯在李凤吉的脸上,这个拭泪的动作透着亲昵甚至暧昧,让薛怀光一时间仿佛回到很久以前。
此时此刻,他心中如沸,又似乎糟糟的一片,最终沉淀成一片冰冷,他无悲无喜地想着,李凤吉这就算是开始了?开始逐步惑他,就像当初那样,让他一步步掉进那张名为情爱的罗网,万劫不复。
李凤吉似是全然无辜一般,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他面容英俊风,眉宇之间还有着一丝少年的青涩之感,空气中尽是幽幽的花香,风吹过,周围有零星的花瓣缓缓飘落,当真是令人醉的画面。
“我…”薛怀光怔怔看着,睫因为某种突如其来的汹涌情绪而微微颤抖,下意识地开口,却仅仅只是刚开了个头,就又止住了,他垂下眼眸,心中泛起冰凉,暗暗深了一口气,心里似酸似苦,等再次抬眼时,脸上却已经带了笑容,仿佛一个真正的十三岁少年一样,
有着不谙世事的稚情怀,抿起的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腼腆无措,甚至神情间还多了几分似有若无的亲近,只是这一切都掩盖住了他心底正燃燃升起的火焰,无穷的恨意仿佛毒虫一般啃噬着他的心脏,他想,李凤吉既然喜欢演戏,那么这一次自己就陪他演,李凤吉以情爱自己入网,只是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,自己的将计就计是否会给李凤吉一个天大的惊喜?…晚间,晋王府。白芷微微蹙起眉头,看着不远处一只雪白的狮子猫用爪子聚会神地拨一团绒线球,他看了片刻,秀美的眉头渐渐松开,似乎心情好了些,拿起一旁的针线筐,取了里面一条已经绣得差不多了的抹额,开始全神贯注地细心绣制起来,
那专注的样子仿佛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,只将心思全部投入到了这条明显是男子所用的抹额上。未几,忽然外面隐隐传来脚步声,白芷正在飞针走线的手一顿,扭头看向门口方向,很快,一个身影掀帘进来,玉面锦袍,正是李凤吉。
白芷连忙站起身来,上前去,李凤吉笑道:“刚在南陌侯府吃过饭,跟薛怀光喝了几杯,他府上的厨子不错,是幽州那边的口味,偶尔尝一尝倒也新鲜。”
丫鬟进来送茶,李凤吉喝了一口,随手拿起那条快要完工的抹额,仔细看了看,道:“给本王的?白天也就罢了,晚上不必做这些,仔细伤了眼睛,阿芷要是累坏了,本王可是会心疼的紧。”
白芷微微一笑,回道:“不碍事的,只是随便做几针,再说屋里也添了灯,亮的很呢。”李凤吉坐着喝茶,看白芷绣抹额,屋子里光线明亮,照着白芷那低垂着的温柔眉眼,李凤吉眉心微松,脸上就带出一丝笑意。
白芷似有所觉,抬眼看了过来,正好与李凤吉的视线相触,白芷微微一怔,随即就有些不好意思,低声道:“王爷在看什么?”
“本王在看阿芷,果然美貌温柔,有这样的美侍,本王福不浅。”李凤吉笑着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,温声道:“阿芷以后若是给本王生个哥儿或者女儿,必然也是美貌佳人,温柔娴静。”
白芷出了一个明丽动人的笑容,又有些羞意,低头默默绣着抹额不说话,过了片刻,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,说道:“王爷后是要娇美妾无数的,白芷不过蒲柳之姿,再寻常不过的人,只要王爷别忘了白芷,白芷就心满意足了,不敢奢求更多。”
李凤吉似乎是有些好笑的叹了口气,脸上的笑意显得真切而柔和,道:“瞎说什么,本王岂会把阿芷抛在脑后?就算再怎么佳丽如云,阿芷也总是不同的,旁人替代不了。”
白芷低头而笑,眼中是爱慕之,手中针线却依旧走得飞快,轻声问道:“王爷带了西侍子去庄子散心,玩得可还好么?”“还好,心儿倒是开心得很,他年纪小,偶尔尝试一下田园生活,自然乐得不行,玩累了也不觉得。”李凤吉喝着茶,闲闲说道。
两人随意聊着天,未几,白芷的针线活儿终于做完了,捧着抹额走到李凤吉面前,道:“王爷要不要戴一下试试?”“哪里用得着试,你做的,自然是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