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就是所能给予

　　并且在脸上画好淡妆，准备随时进入摄影棚拍照的念茵，则是专注聆听着从惠芬口中说出的，关于这家婚纱摄影公司经营者的一些事情。

　　“对了，我也听若兰提到过，她们两位算是若兰很早就认识的好朋友，还曾经破例让若兰在这里短期打工赚薪水呢。”

　　“各位来到莎弗（Sappho）。我很庆幸有这样的机缘，可以在这次的婚礼筹备过程中，透过我们擅长的业务略尽绵薄之力，不过我也没想到，若兰一直向我推荐的那位好朋友，居然是这么年轻而漂亮的女士。”

　　“？”就在念茵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，美月已经带着两位从外表都看得出约四十岁上下，但却穿着足以凸显出火辣身材，分别为红色和黑色的皮革马甲套装，与订制的长筒高跟马靴。

　　不过在脖子上戴着的却不是项链，而是分别挂着看来十分突兀的黑色与红色项圈的女，正朝自己这边走过来，然后，刚刚开口话的黑色马甲女随即出微笑，向念茵伸出手腕上戴着黑色皮手铐的右手。

　　“失礼了，你一定就是吴氏集团的长女…吴念茵小姐吧？”“是的，请问您是…哪位？”“敝姓秦，莎弗婚纱摄影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，由于单名一个弥字，所以若兰以前在这里工作的时候，常常直接叫我的小名弥弥，而不是惯例的老板。既然各位都是若兰认识的朋友，往后也可以这么比照办理，不用因为顾忌年龄或是客套，反而把我叫老了。”

　　黑色马甲女随即对念茵做了自我介绍，至于旁边的红色马甲女，则是向众女轻轻点头回礼。

　　“站在我旁边的这位呢，则是我的亲密爱人：雅惠…她也是我在事业上最为得力的好帮手，更是我这一生最心爱的宠奴。”“各位安。初次见面，我是秦雅惠。”

　　在念茵与弥弥友善地握手的同时，雅惠的自我介绍，却让除了弥弥以外的众女当下立刻恍然大悟，对于存在、并紧密连系着这两位“四十路”女之间，这段密切关系的真面目心知肚明…随即同时点头，出“原来如此，我能理解”的微笑。

　　“我和弥弥主人不只是夫妇与事业伙伴，也刚好同样姓秦。所以主人希望你们以后也不用太拘束，直接称呼我西施就好…这是…弥弥主人替我取的犬名。”

　　“顺带一提，这次若兰请她们两位亲自出马，除了帮忙规划白天版婚礼的整个过程之外，我也会顺便邀请她们参加仅限亲友列席的夜间版婚礼。”

　　美月趁机补上这句说明的稍后，已经穿好白纱礼服并且化妆完毕、准备进棚的思莹，在韩韩和若兰的搀扶下现身。“看来新娘子已经准备好了，弥弥，可以开始拍摄了吧？”“当然，请各位跟我来。”

　　弥弥立即点头，随即转身带领众女前往摄影棚。“这边请。”在若兰与韩韩忙着指导、修正念茵与思莹的姿势，开始进行漫长的婚纱照拍摄过程，而惠芬则因为“要赶回诊所上班”与“准备前往学校接月珊和瑜瑾过来拍照”的苏菲先行离开之后，坐在旁边休息区沙发上的美月、弥弥与雅惠，则是在飘散于空气中的浓郁咖啡香气里悠闲地聊天。

　　而在这种缓慢而慵懒的气氛中，原本还能保持淡定的弥弥与雅惠，却因为听到美月提及一小部分，关于念茵拥有的“望公寓”的大概状况，一下子就勾起了两女的强烈好奇心…

　　以及对于自己“以前居然完全没听说过，在市区里竟存在着如此美好的地方”的小小遗憾，虽然感到遗憾，但随即喝了一小口温咖啡，重新恢复镇定的弥弥，这时倒是忍不住出微笑。

　　“…夫人，我们其实也和您一样，都期待着在夜间婚礼上将会发生的事情。”弥弥在开口的同时，望向正好回头往自己与雅惠看过来，出微笑轻轻点头的美月。

　　“我觉得，目前我们必须要绷紧神经专心面对的，应该是选在白天公开举行，外界也都拭目以待，可说是大幅颠覆既有婚姻观念认知的正式婚礼。只是…”“只是？”“真的不能对夜间婚礼的节目构想，偷偷透出半个字吗？”

　　面对弥弥不死心的追问，以及雅惠出的期盼神情，注意到念茵与思莹已经顺利结束拍照工作，正和韩韩与若兰讨论照片选择的美月只是哈哈一笑，从坐着的小沙发上站起身来。

　　“念茵已经死去的亲生妈妈…也是我认识很久的姐妹淘好友，曾经这么告诉我：一旦事先知道了礼物的内容，等到真正拆开礼物的时候，就没有为之惊喜的感觉了。”

　　美月微笑着，仍然对好奇的两女轻轻摇头，表示目前的自己仍然只能“无可奉告”“我只能说，当你们精心筹划的白天的婚礼能顺利结束，两位在夜间婚礼上面即将看到、或是有机会亲身体验的一切事情，就是我所能给予的，对于费尽心力策划执行这次世纪婚礼的两位来说，可能是最美好而甘甜的慰劳与奖赏。”

　　念茵和思莹顺利完成摄影棚内的婚纱照拍摄之后，由苏菲前往学校接送、并在稍后赶来“莎弗”会合的瑜瑾和月珊。

　　紧接着也花了点时间完成棚内拍摄作业…但因为瑜瑾对于某些照片表现出来的效果不怎么满意，要求“多拍几张作为备用挑选”而导致拍摄时间延长。

　　最后直到接近午夜，才总算把所需要的照片拍完。此后又过了几天，在吴家的豪华宅邸内部，拥有无数精美造景、占地算是十分广阔的中庭花园里。

　　利用难得的好天气，透过若兰的亲自掌镜与指挥，两对新人以超顺畅的步调，拍出不少以庭院各处的景观设计作为陪衬、也让众女反而由于“该挑哪一张比较好”拿不定主意。

　　最后讨论许久才做出决定的外景婚纱照。两天之后，这场备受瞩目的另类婚礼正式在宅邸举行。为了向外界明确表达“这次的婚礼，无论主角特别与否，都只是属于吴家内部的家务事。

　　我们不愿劳师动众、过度铺张，请各位只需要默默给予祝福即可”的坚定态度，不只是吴氏集团透过本身累积的雄厚人脉关系，商请知名的跨国武装保全公司派遣资深安全专家特别前来。

　　以作为婚礼仪式场地的吴家豪宅为中心，与集团本身的保全公司人员合作，共同布设现场的安全防护体系（主要是为了堵截“无孔不入”的狗仔队），美月更利用多次公开面的机会，明确表示“谢绝各路新闻媒体采访”的意愿。

　　而在婚礼当天，身为集团与家族大家长的美月更亲自具名，利用各平面媒体的头版，以刊登半版广告的方式，将“吴家有女披嫁裳”的喜悦分享给大众。

　　虽然与家族本身累积的财富、甚至是旗下事业体的规模相比，这次主要着眼于“家族内部活动”质的婚礼内容。

　　其实与许多人理想中的“梦幻婚礼”相去甚远，但对于以“亲友”身分受邀盛装出席的，包括思莹的双亲、策划整个婚礼程的弥弥／雅惠、“望公寓”全体住户。

　　以及未来将和念茵、瑜瑾“姐妹俩”共同扛起家族事业，这回也以“亲友团”身分帮了不少忙的吴家三胞胎兄弟（与他们各自的家庭成员）等人来说，无论今天即将从吴家“嫁”出去、或是被“娶”进吴家的是谁，都将是自己在往后的漫长时间里，最可以信赖的“亲友”…只要坚信这点就够了。

　　这场婚礼的举行地点，就选在拍摄外景婚纱照的宅邸中庭花园…而在仅布置了少数座椅与简易讲台，和以象徵今天两对主角之间关系、散发清香的无数白色百合花作为主要装饰点缀的简易拱门，与铺设于草坪上的红地毯共同构成的“礼堂”中，简单而不失隆重的婚礼正式开始。

　　“在以吴家大家长的身分，与各位亲朋好友于这里聚，共同见证两对新人宣誓彼此将携手同心，共同向未来迈进之前，首先我要替已经于多年前离开我们、因而今天无法与我们共享喜悦的，念茵的亲生妈妈…

　　琼芳，向思莹的爸爸与妈妈，表示些许同样为人父母者的诚挚感谢心意。”身上穿着一袭设计得极为贴身、以金色丝线描绘出花纹的黑旗袍，套上同系长筒丝袜的双腿则踩着水晶高跟鞋，担任主婚人与“女方家长”的美月一开口，在对思莹的双亲点头问候的同时，就以幽默却相当辛辣的开场白，当面狠狠地糗了念茵一记。

　　“谢谢你们养育出思莹…一位美丽可人、天资聪颖，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十分优秀的好女孩，让我们家的独行侠念茵，在横冲直撞、遍体鳞伤地一路努力，建立起目前的名气与地位之后，终于愿意定下心来，并且认真动脑筋考虑如何成为一家之主。”

　　“大妈？！”“啊啦，不就是这样吗？”念茵立即被美月的挖苦糗了个脸通红，至于亲友们…包括正站在旁边，穿着新娘白纱礼服的思莹自己全忍不住掩口偷笑，更让备感尴尬的念茵，只想当场在脚边挖个让自己钻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