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惊为天人看真

　　卖？真想永远躲在这里，不让事态继续失控，但我忘记锁上浴室木门，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部长，门也不敲，开门闯入：“106，洗完没？都黄昏啦！”我本能用浴巾遮蔽全的身体，惹来他嘲笑：“昨晚都做了一夜夫啦！还怕什么丑？”

　　“刚入夜是‘拉客’的黄金时间！早点到街上去，越早接客，越早完事，就可更快接下个客人！”他拖我走出客厅：“你昨晚做了两次，今晚就以三次为目标！”

　　什么？他居然想我在一晚之内…接三、三次客？他更打好‘扯皮条’的如意算盘：“你不是没钱用吗？我每次你三分一金，你自己收三分二…你一晚做三次，大家的收入才算还可以呀！”

　　他将我拉到厅中的全身镜前，扯走遮掩的浴巾：“你这脸蛋、身材，一晚拉三个客，毫无难度啦。”镜子里，我不觉跟随他的鼠眼，上下审视自己一丝不挂的体…刚洗过澡，精致的五官，清丽如出水芙蓉。

　　二十来寸的小蛮，玲珑纤幼。峰丘，因近来事渐增，多获足，益发丰盈圆润。两条美腿，肌白肤滑，直修长…部长双手按我香肩，鬼祟的声线，在耳畔蛊惑：“那些到街上想找女人的鬼，全都会看上你，想买你！”

　　嫖客全都会想买我？稍作幻想，除了畏惧、抗拒、羞，竟亦泛起丝丝刺、期待…在桑拿做技师后，我早上，被不同的男人…非礼、亵玩…“我第一眼就看穿你了！外表清纯，内里。

　　嘴巴说不要，身体却很诚实！你每次服侍男人，有哪一次不是开头假矜持，后来却任人玩？”八字须见证我在桑拿上钟，到卖接客的整个经过。

　　他狠辣地道破我的表里不一，我向来伶牙俐齿，亦哑口无言…“等到今晚拉到客，被男人干时，你就会想要啦！”被男人干…我心头一跳，竟像馋嘴般，暗口水…

　　我感到自己，真快要答应八字须去‘企街’了…我知道此乃千不该、万不该！世上若真有神，请快来阻止我吧！给我一个征兆，叫我别去…

　　突然，放在单人上的手机响起。这就是，老天给我的启示吗…来电铃声，是我此刻最讨厌、最痛恨的老公！

　　姓汪的，你想我回家？你想我再当贤良妇？我的答案是…我逞强望向镜里獐头鼠目的八字须，斩钉截铁：“部长，拜托你，带我去‘企街’。”

　　部长终于得逞，鼠眼放光，吻我耳朵：“为免你再反悔，对着镜子，念一遍给自己听…”不晓得是临时发挥？还是早有经验？他窃窃低语，教我…‘誓词’。

　　单只听见，已教寻常女子羞怒的不堪句子，我却朝着镜面，逐字覆述，仿如自我催眠：“我从今天起，正式做。每晚企街，接客做。请部长你帮我，多多拉客…”＊＊＊

　　夜幕降临。我第三次，走在‘都’的这条…罪恶横街。第一次，初到东莞，爷爷安排我‘体验’企街。

　　没心肝的丈夫，竟真为我招来一个嫖客，教我大发雷霆，不而散。第二次，是昨晚，大波妹误会我想卖身挣钱，硬拖我来企街。我落荒而逃，遇上八字须，结果…上两次，我都只是个局外人。可今晚，我终于要加入，沿路两旁这…过百莺。

　　我将真真正正，从玉女明星、豪门人，堕落风尘…我放慢脚步，不想前行，但施施然走在后面的部长，一直催促：“走快一点，”他拍我：“别畏畏缩缩的！抬头，扭下股，走得惑些！”

　　我、我才不会骨地扭股！但经他一说，我方意识到步伐拘谨难看…我向来注重仪态，即使是当前这种窘境，也希望在外人眼中，漂漂亮亮…

　　我调整姿势，重新上路…微脯，收紧小腹，让白色抹裙的贴身剪裁，表无遗。短裙裙摆下，骨匀称的美腿，走出名模级数的台步。脚下则踏着，今季流行的复古高跟凉鞋。

　　改善步姿，立见效用，路上面而来的男人，纷纷注目…装扮时，我将黑发后拢，扎成马尾，凸显俏脸轮廓。睫梳翘，娥眉浅扫，淡施脂粉，配合一袭白裙、耳坠手镯，清纯似水。

　　两个看似单纯路过的正经男子，跟我擦身而过：“哗，靓女！”“走在这条街，是‘小姐’吗？”

　　“小姐？不会吧？气质这么清纯…”也许在挑衣服时，我下意识想自己纯净如雪？可惜，我将要玷污这一身纯洁，去干最污秽的勾当…情绪复杂，我出神走着，背后响起八字须的声音：“够啦！想走去广州呀？”

　　我茫然止步，他在点烟：“挑个地方，站定等客人吧！”附近有个没其它‘企街’，街灯没照到的角落。

　　就站在那里好了，最好没男人瞧见我，那就不用这么快接客…“缩在死角，那有生意？”部长皱眉叫停，挟着香烟，伸手遥指：“站到那里去。”

　　那是这长街中，灯光较明亮的地方。大批显然是‘企街’的坏女人，或一个、或三两，各据一处，站着任路过的男人打量。

　　“多，嫖客才多！”八字须推我膊头：“过去企街，我在对面看着你。”迟疑再三，我无奈走向那隐然横排成一列的女堆前，格格不入地站在最外围。

　　唯一使我较安心的，就是远远瞧见，部长在对面陋巷，靠墙抽烟。这里果然人很多，不少男人，走在几尺开外，逐个逐个‘企街’审视。

　　我不敢跟他们任何一个的眼神对上…天，千别不要有人看上我…紧张之际，后方忽然有人，戮我肩背：“喂！”我转过身去，食指的主人，是一个衣着、浓妆抹、毫无气质的‘企街’。她两侧各站着一个同伴，均是庸脂俗粉：“你挡住我们呀！”她嗓门好大。

　　此刻我最怕引人注目，连忙横移几步，没再站在她们身前。可那领头的势气凌人，紧咬不放：“再站远点！是我们先来的！”我瞬间明白过来…

　　她见外型不及我漂亮，怕在嫖客面前，被我比下去…我自小生得标致，早不是第一次遭同忌惮排斥。一般，我会一笑置之。

　　可这两天恼极了丈夫，心情差劣，你这婆娘还敢来惹本小姐？杏眼怒瞪，我呛回去：“想吵架吗？来呀！”她们三个，本以为我好欺负吧？没料到我突然变脸，像被我怒气震慑，呆了不敢回嘴。三个家伙悻悻然地走开。

　　但那个带头的，丢下一句：“！”、？口如吃重锤…但我站在女丛中，的确已是只……莫名地如遭刺痛、好愤怒！女，正是如此忌讳外人揭破她是女吧？

　　糟，怎么我越来越有…身为女的…自觉？她们三个走回原处，但那泼妇，兀自不时怒视我。我毫不退让，反瞪回去。

　　岂有此理！居然骂我…？真想找个机会，给她点颜色看看！有两个男人走近她们三个，交谈几句，就带走那两个庸脂俗粉，只剩下那婆娘落单…

　　哈，活该！她看见我窃笑，沉着脸走来：“你笑什么？以为自己很漂亮呀？呸！你不也没生意？”她在我身边走过，阴险地故意用手肘撞我：“！”好痛！可恶！虽然我最想没男人来买我。

　　但被她说我不漂亮、没生意，真的火冒三丈…而且，她又一次骂我…！她转移阵地，站在我左侧稍远处，灯光较暗的一角。

　　啐！想男人看不清楚你的样子，好骗人睡你吗？丑八怪！难闻的烟味飘近，部长不知何时已走到我面前，嘲笑：“106，你在演宫斗剧呀？一来就跟人吵架？”

　　他口烟，遥望街口：“生意要紧，我去街口帮你拉客！你还坚持收一千呀？”我心知阻不了他帮我拉客，唯有出此下策拖延：“是…一块钱…都不减。”昨晚大波妹和部长都让我知道，这条街的‘公价’金，一次‘快餐’是三百元…

　　我坚持收翻了几倍的一千块，应该泛人问津，那我便安全了…我无意间遥望左侧，昏暗里，那泼妇身前，多了一个背影似相中她，正在搭讪。她发现我在注视，昂起下巴，得意洋洋，像在示威：我有生意！你可没有！！想到她骂我、撞我…我涌起一时之气：“部长…”

　　我遥指那一对仍在倾谈的‘企街’与嫖客：“要怎么做，才能抢她生意？”八字须贼眉一扬，如见好戏上演：“简单啦！”他双手左右拉低，我本来保守的裙子抹，令沟微：“走过去，引他注意。”

　　报复心切，我没有抗拒，甩下部长，快步走前。走到那泼妇和男人背后，我刻意踩响高跟鞋，晃动手腕镯子，引人注意：“咯、咯…叮、叮…”

　　蓦地记起，一开始八字须的指示：‘扭下股，走得惑些！’我越过那男人身边，估计他正盯着我的背影…玉腿错迈步，纤如蛇款摆，白裙覆盖的心形盛，骨地左扭一下、右扭一下…“喂、喂！靓女！”耳后果然立刻传来男人的呼唤，嘻！成功了…我轻拂马尾，悠悠转身，装出娃娃音：“是？”

　　距离拉近，我和那男人，俱瞧清楚对方外表。他望着我，惊为天人。我看真他，大吃一惊…这男的…好肥！简直称得上横生！一身白背心、旧短、脏拖鞋，活像个菜市场的…猪佬。那泼妇立时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