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　　“龙，你在搞什么？”只见那叫大宝的家伙一瞬间奔至两个壮汉的身旁，铁拳重重地打在一个暴徒的面颊上，暴徒还未感到痛楚便随即倒在地上。

　　另一暴徒从人体中惊醒过来，一记直拳往大宝口而袭。怎料大宝侧身一避，以左手揪起暴徒右手的衣袖，右手则曲垂在暴徒身前，抓起他左边衣领。暴徒挣脱大宝的控制，忙用双手向前推，但一股离心力却突然传至，双脚已然离地寸余。

　　原来，大宝早已缩在他身前，弯以肩一、双手向下一拉，整个魁梧结实的暴徒便随着大宝的低头而被拉起“砰”的一声的摔倒在地上，动也不动的晕眩不醒。

　　大宝抬头一看，那少女衣衫褴褛地躺坐在地上，双目红红的快滴出水来，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大宝也呆滞了好几秒！“大宝，大宝，快点报警吧！”小燕飘然而至，传来焦急的语调。

　　心中有鬼的大宝连忙澄清道：“小燕，这事还是女儿家来做比较适合！”小燕施施点头，面怜惜的表情。

　　“没事啦，等一下警察就会到，你没有受伤吧？”步至女生的身旁后，小燕温柔地安慰道。那少女似乎对女没有太多惧意，呆了半晌后回应：“嗯，没事，谢谢！”

　　龙眼见问题已安全解决，于是回头走向大街，可是，正打算回家的他却与大宝撞个正面。“你这算是怎样，都这么多年啦！又不是叫你去群殴打架，难道为救人而出手也不行吗？”大宝向他打量片刻后，终按捺不住。

　　龙的面上也罕有地出表情，那是一个有愧于心的模样，说：“对不起，幸好你们来了。”大宝不悦地回答说：“幸好我跟小燕去找东西吃，否则到了他们完事，你这厮仍不过在呆看。”

　　“没事就好啦，现在不是吵的时候！”眼见在场的尴尬情景，小燕也口劝解。龙始终是惜字如金地说：“先走，这里交给你们。”

　　向三人微微点首后转身而去。大宝的思绪却因刚才的格斗而被入侵，内心出现一段独白：“龙一向最爱这‘双手背负投’，说它姿势又帅威力又强。放在以前，他一定会批评自己蹲得不够低，未能带起对手重心。

　　又会说他动作不够连贯，若遇着高手便会吃亏…”但瞥了瞥龙的背影，大宝仿佛知道这已经是难以复再，心头不萌起丝丝叹意。（注释：双手背负投乃柔道的投技中，16招手技之一。）二十一世纪又有多少改变？

　　人仍然在地上走，车辆依旧在马路驰骋，飞机照样在天上翱翔。（废话…）或许，没有人会反对科技的进步只局限在某些层面、某些媒介，像手机已由水壶式大哥大变成了多功能超薄超小。

　　计算机亦已户户皆有、街如是，然而，每天仍然是有人饿死，每天仍然有人过着艰辛的日子，一件一件的惨剧、一曲一曲的悲唱，依旧在世界上轮回不休。

　　这个少女在今天被幸运获救，但当中又有多少个幸运的例子呢？现实，或许就是残酷，或许就是可悲。

　　在大宝和龙居住的洪城，一样像世界大多数的富庶地方，存在着贫富悬殊的结构问题，政客、府官亦为之束手无策。

　　自古以来，贫穷都会对社会带来一个不容轻忽的问题…治安。洪城也是一样，虽大多数的人也像龙他们般三餐无忧。

　　但极端的贫穷也占着人口的一部分。打劫、偷窃、风化案等在洪城绝非稀少，甚至连警方也没有能力抑止这些罪恶。

　　黑帮问题尤其是严重，他们甚至能明目张胆地作犯科、恣意妄为，皆因不少警方高层也收受了黑帮贿赂，一只眼开，一只眼闭…

　　曾几何时，龙曾经问过自己这样一个问题：“单凭我一个人，又能为人民、为社会做什么？”为此，龙一向是这般想：“不！最起码，我要靠自己双手主持仅有的公平正义，保护身边的人、自己最爱的人！”

　　可是…人去楼未空，理想却已空。“抬头望向天，仿佛看到你的样子。你的笑是多么温柔、盈俏。是嘲？还是安抚？风一吹，你的模样便消散了！

　　是梦？还是幻想？请不要离开我的天空，就随我伴着时光流逝，化成在你身旁的仅有…”＊＊＊“我真的很没用！”回家后，龙就像对着一幅合照忏悔。“我保护不了你，又保护不了别人…”手机却在这时响起，龙伸手抓了起来。

　　“喂！”电话中的女生声音，中断了龙的思路。“明天下午有空吗？”龙还来不及回应，女生在深呼吸一下后，便急不可待地问道。“应该可以，有事吗？”“嗯，买了两张黄牛票，是歌神的演歌会，你愿意去吗？”女生的话调每愈细微。

　　最后犹像乞讨般的恳求道。“下次吧。”已说在嘴边，但前尘往事却瞬间在龙的脑海中穿梭着。在想到“婉诗”两个字的时候，呼吸突然困难起来。

　　四周的氧气仿如全被走了，听到了龙的气异样，电话筒的另一边传来女生关切地问候：“龙，龙，有事吗？”龙的灵魂似被女生地喊嚷招回了一般。

　　定了定神后说道：“没…没…没事，我…”“没关系啦，门票也不是很贵，迟一下再找你吧…”女生倒不显得太为失望，就像是预定一样，但酸溜溜的语气也是听者皆觉。龙虽不怎么关心时事，但固然知道“歌神”演歌会的黄牛票价值不菲。

　　这“歌神”是世界殿堂级歌星，在世界巡回演歌中，洪城只占当中的一场。姑勿论是像龙这样拥有大学学位的人，也要花一整季的工资来买仅仅的一张黄牛票，不少人花更多的钱，也未必拥有足够运气或身份来得到半张。

　　“我挂啦！”女生也不敢烦扰龙，但下一秒却大出她所料。“那，票怎么办？”“嘻…”那是一声苦笑，接着说道：“你也知道本小姐的性格吧，这么难到手的东西又怎会再转让给别人呢？”

　　不知是否遭受拒绝后的一了百了，女生也渐渐抓狂起来，更有其真我的本，不过这昙花随即便凋谢了：“何况，除了你，我又怎会跟人约会…”

　　这小姐可真是大情大圣，竟然又凄凄地呜咽起来“八点开场，我们六点在‘贵夹烂餐室’等，先吃饭，后听歌。”

　　龙一口气说完后，女生听得天旋地转，启齿解颜的连忙答好。“家中富贵也不要花钱嘛，我挂啦！”这次轮到了龙说这句话。龙以双手放在后颈。

　　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答诺。是“婉诗”两个字，亦或是被女生的行径而感动？“小诗吗？”大宝的声音忽尔传至，难道那女生的名字是小诗？“砰”的开门声早已成为大宝俩归来的痕迹了。

　　只是“缺氧”时的龙察觉不到。“你可真厉害，怎样知道的？”龙裂开了紧闭的嘴，一头雾水地问道。大宝指了指脑袋，笑道：“拜托，在我脑海中，有你电话号码的只有我们三个…”“她邀我去看歌神演唱会。”龙也不理会大宝的言外之意，只把话题扯开。

　　“这样是利多于弊的，你应该积极投入不同活动，拓宽社圈子。”大宝仍是死心不息，但减省了“把尽洪城美眉”一句，以免被小燕扭耳朵兴师问罪。“那你有答应吗？”在旁的小燕也很感兴趣，无视大宝的“伟论”后问道。龙没有正面回答，只是以点头相应。

　　“真的吗？”小燕也似乎不太相信，而龙则再次点头，却是加大了幅度。小燕双目一转，朝龙举起了姆指以示鼓励。龙也因而被逗笑，报以一个久违了弯弯嘴形。

　　另一边厢，大宝同时拿出口袋中的白纸在画上一横线后刚好成了个“正”字。“搞什么？”“嘻嘻，不过是计算你笑的次数。”“啥？”“上年只有六次。

　　但今年才过了一半便成了个”正“字，有望突破纪录！”大宝如数家珍地炫耀着。“无聊！”小燕也参入对抗大宝的“暴政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