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兵力不如从前

　　接近剑门渡，铁并没有看到明朝的战船，看来海瑞等人都还没赶到剑门渡。再看海上，不到一里的海域布八幡船，正以极快的速度驶向剑门渡，还看到十艘悬挂黑色骷髅的海盗船，海盗船船身细长，时速绝对比八幡船快上不少，它们却都跟在八幡船后面，看来不是胆小之辈便是顺手牵羊之辈。

　　“优树不可能那样做的。”铁还在安慰着自己，并指挥着三颅凤凰接近主战船。快接近时，海面响起了炮火声。三颅凤凰鸣叫一声，瞬时撑开了守护光环，在雨后照下，守护光环的金光显得更加的耀眼夺目，铁整个人都被照得有点睁不开眼睛。

　　而那些炮火已经击中守护光环，三颅凤凰飞行速度变慢不少，看来也有受到些微程度的影响。三颅凤凰突然鸣叫了一声，金翼剧烈抖动，并没有朝下飞，反而调转了方向，几乎呈九十度往上方飞去。

　　“错了！”铁叫道。三颅凤凰却没有听铁的命令，继续往高处飞，直到彻底离开了炮火的程范围，三颅凤凰才停了下来，哀鸣几声，解除了守护光环。

　　铁起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见守护光环消失的地方有着一股股黑色体正朝下落去，又闻到那股刺鼻的酸味，铁这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炮弹，而是爆炸后会释放硫酸的炮弹，看来倭寇也不是笨蛋！“我错怪你了，不好意思。”

　　铁摸着三颅凤凰的脑袋。三颅凤凰鸣叫两声，金翼抖了数下，这才从惊慌中稳定下来，两只眼睛看着铁，另外四只眼睛则看着下方，它也很想接近主战船，可遇到硫酸，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。

　　看着越来越接近剑门渡的八幡船，铁在三颅凤凰脖子上吻了一下，道：“你的速度向来很出色的，那些炮口需要时间才能调整发的方向，你已蛇行方式前进，只要能落到船上，他们就绝对不敢开炮了。

　　知道吗？”三颅凤凰振翅一鸣，全身散发耀眼金光，一掉头，像颗炮弹般往下坠，六只眼睛都变得非常锐利，紧紧盯着那些八幡船。

　　炮火声响起，三颅凤凰遂往东南方飞去，当然，还是保持着低飞。炮火声停止，炮口再次瞄准了三颅凤凰，一颗颗火红炮弹袭来。已经知道该怎么办的三颅凤凰连守护光环都不开，金翼猛地收拢，身子定格两秒，遂往西北方向斜下飞去，那些炮弹全部在东南方爆炸了。

　　“对！就是这样子！”铁紧紧搂着三颅凤凰的脖子。利用炮口瞄准的时间空隙，三颅凤凰穿梭于炮火间，越来越接近主战船，高鸣一声，再次打开守护光环，它已经落在了主战船甲板上。落下的瞬间，那些倭寇纷纷举瞄准了三颅凤凰，子弹非常无力地打在守护光环上，反弹向四周。

　　“看我的硫酸！”紧靠着主战船的那艘海盗船的了望台上响起一女子刺耳地叫喊声，一股硫酸已经泼向三颅凤凰。“避开！”铁叫出声。三颅凤凰金翼搧动，朝前方飞去，倭寇被撞得都掉进了海里。

　　同时，那股发出恶臭的硫酸泼在了甲板上，冒起一股浓烟，看来这硫酸的浓度不是一般的高，若泼到人的身上，恐怕皮都会腐烂，只剩骷髅了。

　　“让一只鸟保护，你还算是男人吗？”透过守护光环，铁看到一个穿着棕色皮质束衣的少女从了望台探出了脑袋，皮肤黝黑，长发披散，头戴暗红色布帽，脖子还佩戴着一串狼牙项链。

　　双则被那件可由中间分开的棕色皮质束衣裹着，两条绳子将左右两半束衣勒紧，中间却留下一条半截手指宽的隙，沟看得非常清楚，却也不算太过于暴，毕竟房隐藏得很好。束衣本来都是穿在里面的，这少女却穿在了外面，更是将她野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
　　至于她为什么会穿得如此清凉，大概是因为夏天吧，既然是海盗，那当然时常要和太阳公公打交道，穿多了，不热死才奇怪呢！再者，海盗经常和海水接触，突袭失败还要游水逃走，不穿得清凉一点是不行的。

　　“你们这些笨蛋！泼硫酸啊！”野少女叫道。“泼你妈的！”一个倭寇便骂出了声“再泼，我们也会死的！”

　　“啧啧，杀别人就敢，自己却怕死，看来你们倭寇还不如我们海盗！”少女很是霸道地仰天笑着，看着这个手段毒辣的海盗女，铁开口道：“我是来找皆川公主寻求和平！”

　　“你不离开这儿，我们宁愿以死为代价让你灭亡。”纱耶从船舱走出，一脸的不善，还是穿着她那套素白和服，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柔弱的女子，却是专门负责保护皆川公主的御用忍者。

　　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但我确定她不会这样子的！”铁喊道：“你快点叫她出来，我要当面问清楚！”“这是你说的！”纱耶马上让在了一边，穿着花和服的皆川优树走了出来。

　　双瞳闪着苍鹰般的锐利目光，右手正握着一把很奇怪的刀，长两尺，宽四指，护套总宽达十指宽，紫红色，形似龙角，刀鞘刻规则的龙鳞形状。整体而言，这刀像是一条张嘴怒龙！

　　铁见过武士刀，可优树手里那把并不是武士刀，倒像是出自本国的大师之手，与东瀛武士刀的简单实用有着本质的区别。见优树表情有点呆滞，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，铁便问道：“优树，这场战争不是你发动的，对不对？”

　　皆川优树忽恢复下雨时的柔弱，咬着嘴角，呜咽道：“不是！不是！当然不是了，你是来接我的吗？快点带我离开这里，我受够了！”叫着，皆川优树已经奔向铁。“公主！不能那样子！”纱耶喊道。“我是来接你的。”

　　看着快接近的皆川优树，铁跳到甲板上，人已经走出了守护光环保护范围，警觉地观察着四周，却没有注意到眼神变得比死神还凄冷几分的皆川优树正拔出怪刀，毫无预警地捅进铁肚子里，刺穿，鲜血洒！

　　“优树…”铁睁大了眼，抓着刀柄的手是血污。三颅凤凰张嘴厉声叫着，从它嘴里出的气息击中皆川优树口，闷哼一声，皆川优树被弹出数公尺，被纱耶接住了。

　　“公主，你没事吧？”纱耶担忧道。皆川优树捂着口，冷笑道：“我是绝对死不了的！”纱耶看着此时的皆川公主，觉得她和平时不一样，至于哪里不一样，她也说不出来。

　　就算知道了，她也不能说出来“优树…”铁像被空了灵魂般朝后倒下。三颅凤凰悲鸣一声，爪子抓住铁，将他扔到自己背上，金翼振动，已经飞起。飞到高空，三颅凤凰化作人形，玉手紧紧抱住铁，一双金翼从她脊背下长出。

　　“主人，主人，你千万不能出事，我不能失去你。”化作巨少女的三颅凤凰哽咽着。铁脸色煞白，瞳孔涣散，灵魂似乎已经离他的身体，从小腹出的鲜血则像泪水般洒向无边无际的大海。皆川优树举起染铁鲜血的怪刀，喊道：“全力突破，能杀的杀，能带走的带走，不能带走的全部给我毁掉！”

　　“公主…”纱耶似乎还想说什么，看见皆川优树那凄寒的目光，她终究还是闭嘴了，飞往州的途中，巨少女都在哭泣，看着怀里的铁，他那渐渐变得冰冷的身躯让巨少女感到不安，后方那连天炮火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。

　　八幡船和海盗船一接近剑门渡，便发动连番的炮火攻击，将海上简单的防护设施全部炸毁。若他们成功通过剑门渡，州将岌岌可危！危急时刻，明朝的战船正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剑门渡，每个官兵都光着膀子，出强壮的肌。

　　看着那些有着猛虎之势的八幡船，站在最前方的海瑞喊道：“誓死守住剑门渡，不惜一切代价，我们要保护州的老百姓！”都督话声一落，全体官兵都举大喊着，负责填充炮弹的士兵则将一颗颗黑漆漆的炮弹填进炮膛内。

　　“放！”百炮齐发，在八幡船周围爆炸开，一艘最倒霉的八幡船被炸烂了船头，船上倭寇纷纷跳海，游向其他的八幡船。“发！”皆川优树举刀喊道，星眸含冷。

　　战事不断的剑门渡在获得短暂的安宁后再次陷入连绵的战火中，炮火不断，双方的战船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，整体而言，明军这边的损失更加的惨烈。

　　一颗炮弹击中左侧一艘明军战船，正往炮膛填充炮弹的士兵被炸烂上半身，下半身还站在那里，他旁边的炮手则被震得飞出了战船，跌落海中，又一颗炮弹落下，还想游回战船的他被炸得血模糊。这场景还在一直延续着。

　　直到其中一方撤退、投降，或者被全部歼灭！“都督，这次有海盗助阵，我们昨天又损失惨重，兵力不如从前，这次得撤退了！”

　　俞大猷冲着海瑞的耳朵喊道。“死在战场总比溃逃来得光荣。”握着那把嘉靖御赐的宝剑，海瑞说不出是愤慨还是难过，拔出闪着寒光的宝剑，站在船头。

　　看着越来越近的八幡船，喊道：“就算用尸体堵着剑门渡，我们也不能让倭寇过去！将士们！死在战场是做为士兵最光荣的选择！”海瑞的声音完全被炮火声掩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