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　　‘要是坐飞机来就好了。’白业平边吃边说道。

　　‘你等小城有飞机场再说吧！’白茹向白业平翻了翻白眼。

　　‘嗯，啥时候能有啊？恐怕等不到了，等有了飞机场，我只怕早毕业了。’白业平摇了摇头说道。小城除了那些古董之外，实在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，而且经济很一般，根本不需要飞机场啊！

　　‘明天我带你去报到，之后你帮我去把行李搬来。’白茹说道。

　　‘嗯，嗯，我知道。’白业平点头应道。租房子的目的，一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，另一半也是为了堂姐，在学校里住，怎么也不如自己租的房子舒服。

　　‘还有，这里是上海，不是你家的地下室，活只能白天别人上班的时候干，而且不能有太大的动静，知道吗？’白茹再次提醒道，在火车上，这样的话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。

　　‘知道啦，像个老太婆，小心嫁不掉。’白业平小声说道。

　　‘你说什么？’白茹的筷子飞到白业平的头上叫道。

　　‘我去上厕所。’白业平马上跳了起来，向厕所飞奔而去，这个白茹，一定嫁不掉的，这么凶悍。

　　其实白业平只是在开白茹的玩笑，白茹绝对称不上凶悍的女孩。这个堂姐不仅仅外表漂亮、身材完美，而且还很有耐心，对人也和气，当然了，除了对自己之外。

　　白业平相信，在大学里，追白茹的男生一定排成行。白业平自然不会反对她恋爱，只是要小心那些坏家伙，跟自己一起住，可以保险点。特别是现在，白业平更认为自己有能力保护堂姐。

　　‘你谁啊？’白业平看着眼前的男子，凶狠的问道，看着白茹一脸的烦闷，就知道白茹极其讨厌此人。

　　他穿得倒是很不赖，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子弟，虽然白业平很不，看他很不顺眼，却不得不承认，此人的穿着品味似乎要远强于自己。

　　他是什么人、是什么身分，这些白业平倒不在乎，更不会对他追白茹有意见，可看白茹的脸色就知道，白茹不喜欢他，可他居然还在没完没了的胡说八道，这让白业平很不。

　　‘你是谁？’容军直杆，一脸不屑的看着对面的乡巴佬。只扫了一眼，容军就知道，这根本就是个乡下来的小子，别看他身材高大，却长得一脸龌龊，穿着打扮更是有失体统，难道这家伙就是白茹所说的男朋友？白茹怎么可能这么没眼光呢？

　　‘他是我男朋友。’白茹马上站到白业平身边，大声说道，同时还向白业平眨了眨眼睛，这么好用的挡箭牌自然应该多加利用，只是没想到今天吃饭居然也吃出个臭虫来，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家伙了，而且最人。

　　‘是啊！你想干嘛？’白业平左手一抱，将白茹搂在怀中，脸仰向天花板，鼻孔向上翻，一副小人得志状。

　　‘小子，你最好把手松开！就凭你？不配！’容军脸的怒容，在心里破口大骂：混蛋，这个混蛋，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，居然敢跟容大爷这么说话，还当着自己的面，搂着白茹？

　　‘关你事！服务员！’白业平大声叫道。

　　‘先生，有什么事？’旁边的服务员早看到了，只是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，在这样高级的餐厅里争女人，倒是很少发生。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土的，但人高马大，长得也算过得去，应该不是个小白脸似的人物吧！而这后来的男人，很有品味，却是怎么回事呢？

　　‘帮我报警，有人打扰我用餐了。’白业平理直气壮的说道。

　　‘这…’服务员一时不清怎么回事，为这事报警好像也说不过去，一时间呆在那里，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大堂经理。

　　‘小子，你记住，我会找你的。’容军不想在这里找麻烦，在这个高级餐厅，经常会遇到人的，他可丢不起这个脸。不就是一个农民嘛！回头找几个人，让他知道知道容大爷是何许人也。把这小子腿打断，看他还能不能泡白茹，反正白茹还要在这里读三年的大学，绝对逃不出自己的手心。

　　服务员松了一口气，目送着容军走出餐厅，进入红旗轿车，一看就知道是个成功人士。再回头看看白业平，再看一眼白茹，她实在不明白，这个漂亮的女孩，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呢？爱情还真是不分贵，真是伟大啊！

　　‘怎么样，表演的如何？’白业平一脸的得意。

　　‘还不错，姐姐有赏。’白茹说着，给白业平喂了颗花生米。

　　‘就这个啊？’白业平不的说道。

　　‘那你想要什么？’白茹没好气的说道，要说钱，堂弟可比自己有钱多了。

　　‘带个姐夫给我看看就行了。’白业平笑了起来，白茹找到男朋友，就不用自己再多事了，自己不可能总陪着白茹的。

　　‘还没找到呢！你帮我介绍一个吧！’白茹翻了翻白眼，很没形象的说道，马上又正了起来，因为她发现这里是高级餐厅，可不是在家里。

　　‘我只认识宁心，你要不要？’白业平继续吃着说道，那家伙居然考入了复旦大学，厉害啊！

　　‘那个小肥猪吗？你看行吗？’白茹笑了起来，一想起弟弟的好友，白茹就忍不住想笑，还真是什么人什么人啊！

　　‘对了，叔叔高兴吗？’白业平小心的问道，这个问题他一直在心中憋了好久。

　　‘我还以为你不会在乎呢！’白茹低头说道。

　　‘他是我叔叔。’白业平也低下了头。

　　‘可他对你不好。’白茹在这件事情上，的确有些看不起父亲。

　　‘已经很好了，他有一家子人要养，还会记得我。’白业平说道。滴水之恩，应该涌泉相报，不是吗？叔叔供了自己七年，已经相当不错了，虽然自己在第二年就有了收入，根本不需要那两百块钱。

　　‘两百块，哪够啊？如果不是你自己赚钱，还不早饿死了。’白茹对白业平有些不解，是不是有些善良过头了？

　　‘姐，你不明白，如果没有叔叔，我根本过不了那几年。’白业平说道，小学和初一这两年里，是自己最难的时候。那时候自己还小，除了有房子住，自己什么也没有，如果不是那两百块钱，自己只怕早饿死了。

　　现在自己当然不会看重那两百块钱，生活在富裕家庭的白茹，更加不会在乎两百块钱。可对于一个身无分文，又没有能力赚钱的孩子来说，那可是活命钱啊！

　　小城的生活水准不高，一家三口靠三四百块钱过活的，着实有很多呢！自己一个孩子，学校还全免了学费，两百块钱已经足够用了。

　　白业平一直在想，只要自己的成绩很普通的话，叔叔就会给自己加钱的，如果像白茹一样好，只怕上大学，叔叔也是肯供的，一切都怪自己不争气啊！

　　记得父母刚走的时候，叔叔要自己去他家住，可白业平死活不同意，叔叔叹了口气离开，每个月都会给自己送钱。

　　如果不是叔叔帮忙，自己只怕连初中都读不完，自己的成绩，谁看谁摇头啊！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。

　　通过宁心，白业平知道，初中时候的校长找过叔叔，劝叔叔别再让自己读书了，可叔叔死活不同意，不但让自己读完了初中，还一定要自己读高中，那份心意，白业平哪能忘记呢？

　　‘有什么不明白的？伯父去世的时候，你为什么不来我家？’白茹问道，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许多次了，可白业平从没有回答过，以前一问他，白业平就会哭出来，得白茹也不敢问了。

　　‘舍不得，我也不知道，应该是舍不得那个家吧！’白业平叹了口气说道。

　　‘好了，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。我告诉你，你那天走了之后，我爸一晚上在客厅里折腾，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，只是拿着你给的五万块钱，看了又看，就像是没看过钱似的。’白茹笑着说道，想起那天父亲的古怪样子，就好笑。

　　‘是吗？只要叔叔高兴就好。’白业平感觉心里舒服多了。

　　‘何止是高兴呢！现在提升教育局副局长了，你又给他送钱、送古董，他都不知道怎么乐好了。’白茹撇了撇嘴说道。

　　‘这不更好吗？’白业平笑了起来，叔叔可是白家的人才啊！白家自有记载开始，叔叔是最大的官了。

　　‘好什么好，他就有本事作官？还不是靠你给的记忆丹升上去的。’白茹一脸的不屑，似乎很看不起父亲的所作所为。

　　‘很正常啊！而且叔叔是拿钱买的，还是高价呢！’白业平想起那天白茹随手把叔叔的六万块钱与自己对分的情景，就想笑。

　　‘还正常呢！哪里又高价了，你知道现在多少钱一盒吗？’白茹故作神秘状，把头凑过来小声说道。

　　‘随便多少钱都行啊！我是无所谓，钱够花就可以了。’白业平随口说道，钱这东西，真的很难说啊！

　　相较之下，现在的几万块，远不如当年叔叔给的两百块钱，对自己而言，那两百块才是最值钱的，不仅仅是叔叔的心意，对自己的生活而言，那两百块也重要得多呢！

　　看着白业平和白茹走进楼，容军狠狠的从车窗里吐出口水，‘妈的，货，居然跟他同居？看我怎么玩死你们。’

　　引擎剧烈的咆哮着，红旗飞快的驶上了大道，飞快的消失在远方。

　　‘记得带录取通知书。’白茹在厨房里大声喊叫着，顺手把最后一个盘子洗完。

　　‘知道啦，真啰嗦。’白业平拿好录取通知书，再向钱包里装了一万块钱，应该足够用了。

　　‘好了，我们走吧！’白茹也穿好了外衣。

　　两人向外走去，已经上午九点了。

　　‘昨晚上快活吗？’一个像鸭子叫的声音传来。

　　‘叫你们呢！狗男女。’另一个声音传来。

　　‘妈的，听不懂人话是吧！’又一个声音传来。

　　此时，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挡在两人的面前，白茹和白业平才刚刚走出楼不远。

　　‘你们要干什么？’白茹的脸有些变了，来上海一年，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，今天居然遇到氓了？上海的治安一向是很不错的，毕竟是国际大都会。

　　‘有事吗？’白业平强装镇定，其实两腿有些发软，可这个时候，不能退却，自己考到上海的目的，不正是保护白茹吗？

　　‘小子，没什么事。’其中一个大个子走了过来，脸堆着笑容。

　　这让白业平放松了一点，却也还是感觉不对劲，没事挡住路干嘛？

　　‘看你不顺眼！’说话间，大个的右拳飞快的向白业平的左颊打来。

　　好在白业平有些准备，一直没有真的放松自己。看着对方的拳头，明知道挡不住也得挡一下啊！这个时候，白业平反倒不再害怕了，害怕有什么用呢？反正已经事到临头了，就算自己只是鸭子，这场架也必须上。

　　两手同时抬起，抓向扑面而来的拳头，白业平没有打架的经验，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，只想着抓住对方的拳头，这样就打不到自己了。

　　速度还可以，白业平挡住了大个的拳头，没有让拳头打在自己的脸上，可那股冲击的力量实在太大，虽然用上了两只手，可还是无法抓住大个的拳头，白业平被这股力打得倒退了五六步，才勉强站稳脚步。

　　‘你干什么？’白业平怒道。

　　‘白痴，揍你也不知道吗？’大个说着，向白业平翻了翻白眼。还行，这小子个头不小，果然有点力气，不过跟自己比起来，差得太多了，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。

　　站在大个身后的四个人，笑着看着两人，似乎没有上前的意思。他们都是打架的老手了，一眼就可以看得出眼前的情况。别看那小子个头高的，却是个软脚虾加菜鸟，大个一个人就足够对付他的了。

　　‘小*平，你没事吧！’白茹扶住了白业平，焦急的问道。

　　‘没事，你退后。’白业平火大了，这些是什么人啊！上来就打，连个话也不说明白。

　　向手吐了口口水，轻轻一，白业平对着大个说道：‘来吧！’

　　虽然那家伙的个头不小，可也仅仅比自己高一点罢了，白业平现在差不多有一米八零的个头，而且身体也不差，谁怕谁啊！

　　‘你自找的！’大个脸一变，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主动找事，不过今天总是要打断他的腿的，反抗不反抗结果全是一样的，收了人家的钱，就得给人办事。

　　大个冲上来，又是一记直拳，这一次可用上了全力，与刚才的试探有很大的分别。第一次出手，对于白业平的身手不清楚，不能用上全力，否则连躲的机会都没有了。可现在大个知道，对手只是菜鸟，根本不会打架，那还有什么可怕的？要比力气，对方还差他一截呢！

　　白业平一咬牙，学着大个的样子，右拳向前直直的挥出，用上了全力，尽可能让自己的拳头快速击出。可没有打架的经验，速度上差了好大一截，白业平的拳头才挥出一半，大个的拳头已经到了，两只相差不大的拳头对撞在一处。

　　白业平感觉一股好大的力量从拳头上传来，整个身体飞了起来，直向后飞出两三米远，才重重的跌落在地上。

　　‘妈的，有劲啊！’白业平一翻身站了起来，向前冲去。

　　‘咦？’才冲出几步，白业平一时间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。那个大个倒是没动地方，却一下子瘫倒了，发出像杀猪一般的嚎叫声。而且，左手紧紧的捧着右手，整只右手焦黑一片，只这一会的功夫，已经肿了起来，足足比原来大了两倍。

　　‘啊！’白业平轻声叫道，这不是自己手套的功能吗？大个手中的一片焦黑，白业平看得最熟悉了，刚制作完云手套的时候，他有事没事就试两下，打到哪里，哪里就是那样焦黑一片。

　　对啊！自己一直戴着云手套呢！怪不得刚才对撞的时候，虽然力气大得吓人，可自己的拳头却没感觉到任何的疼痛，原来是云手套在起作用。

　　再想想刚才自己的动作，白业平明白了，自己轻了一下两手。本来自从戴上云手套之后，白业平一直小心的不让自己两手动，可刚才一时心急，作了一个干活前的动作，结果发动了云手套的威力。

　　白业平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，有了这双云手套，对方虽然有五个人，可根本不够看的。可自己能用云手套打架吗？这好像太过分了吧！要知道这东西，连石头都可以炸得开，如果打在人身上，那还不死定了？

　　他可不想杀人，而且杀人是犯法的，虽然眼前的确是正当防卫，可杀人就是防卫过当了。这点简单的法律知识，他还是知道的。

　　‘你们别过来。’看着另外四个已经醒悟过来的人，白业平大声叫道，现在他倒是开始害怕了，这云手套威力太大，伤人还是被痛打，还真的不好选择啊！

　　‘小子，你用的什么妖法？’站在最后的一个人说道，看来这人才是个头，虽然个头不是很高，身体却非常的魁梧健壮。

　　‘我不想跟你们打架，送你们的朋友去医院吧！’白业平努力镇定着自己说道。

　　‘休想，今天你的腿必须断！’那人阴沉的说道。

　　‘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’白业平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，他实在不想动手，可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，人家要打断他的腿，腿可是很重要的啊！

　　‘抄家伙！’那人大喊一声，从衣服后面出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，率先向白业平扑了过来。

　　白茹‘啊’的一声尖叫，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情景。小城本就是个治安很好的地方，到了上海一年，见到的也全是文质彬彬的人，哪里见过这样的恶徒。

　　两手轻轻一，看着手上两道蓝色电弧飞快的闪动，白业平还不知道这样的电量会有多大的威力，但应该已经很小了，自己很小心动的。

　　砍刀挥起，在阳光下闪着森森的寒光，向下劈去，如一道闪电般迅捷。那人对自己的功夫还是有信心的，不是要这小子的命，而是要他躲，接下来的一腿才是关键，目标就是对方的大腿。

　　白业平没有躲，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，生怕砍到自己其他的部位。云手套不怕刀子，可他身上别的地方可经不起轻轻一刀啊！

　　右手抬起，准确的抓在刀刃上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那砍刀不但没能砍下来，反倒被他向上擎起了半尺高。

　　‘啊！’那人大叫一声，双目圆睁，被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所惊呆。用手抓刀刃？这他妈还是人吗？

　　紧接着，一股电顺着刀身向那人胳膊传了过去。那人只觉全身一痛，接着麻酥酥的，全身的力量顺着这股电失得一点也不剩，站都站不稳了，双腿一软，‘扑通’一声，坐在地上，一时之间连呼吸都感觉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