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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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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翌⽇清晨——

  人要不要做一件事情,往往只在一念之间,有人需要很久的时间去慢慢考虑,有人却像开关似的,啪一声按下去,便満室光明、黑暗远离,所以有句佛家语:

  “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”想法这种东西有时可以转变得极为快速。

  而冯涵镜,恰好在示范此般情况。

  前一天,他对感情长畏缩缩得令人想一拳打醒他;后一天,他镇⽇黏在凌贝平⾝边,让凌贝平想掐死他。反正左是一拳右也是一拳,所以冯涵镜决定选择一亲芳泽而置生死于度外。

  现在,某个风和⽇丽的早晨,遥韩草草地吃完早餐,又窝回他的房间,不知是在赶工作或是睡他的回笼觉。许心很快乐的继续窝在厨房吃⽔果,冯涵镜则依照最近一贯的行为模式,挨在凌贝平⾝边。

  刚刚吃完小牛角、凯撒沙拉、磨菇浓汤、四种⽔果和AB优酪啂组成的丰富早餐,凌贝平绝对没有吃太多,至少,他吃的量跟正在吃第四盘沙拉、喝第十杯汤的许心比起来,算是小意思。

  可是,他非常非常想去浴室“抓兔子”他相信以他目前胃部翻涌的程度,他可以抓很多很多只。

  “宝贝…”冯涵镜似乎不知道他就是罪魁祸首,依旧一脸媚笑地望着凌贝平。

  打从下定决心追求凌贝平后,冯涵镜就绝口不提“死人妖”三字,而谨遵凌贝平先前说的“我特许你叫我宝贝”从善如流地唤凌贝平“宝贝”…虽然,他完全不了解凌贝平为何一听到宝贝二字就面⾊难看,是他要他这幺叫唤的不是吗?

  “⼲嘛?”凌贝平口气不善地响应。

  凌贝平坐在他非常喜的双人沙发上,遥控器就在眼前,冯涵镜完全没有跟他抢的意思,但是…但是冯涵镜竟然挨在他⾝边,另一边明明有宽宽大大的三人座沙发,他⼲嘛来跟他抢?

  “没啊,就想叫叫你而已。”冯涵镜喜孜孜地说。

  凌贝平快发疯了,他这辈子还没有遇过比冯涵镜更恶心的人,这幺说好象有个很大的问题,因为他曾经喜过冯涵镜,对,没错!曾经!

  他喜的冯涵镜沉静而哀伤,当他望着坐在教室一隅的冯涵镜时,心头就会涌起一股热嘲,充盈在心头,又像什幺都没有出现过地空虚。恋慕着冯涵镜的思绪曾在心头不断盘旋,好多好多年后都无法忘怀。

  他喜的冯涵镜会活力十⾜地跟他对骂,他会被气得发抖,事后又对冲动的自己懊悔无比;偶尔,他们和平相处时,他望着冯涵镜的侧脸心底甜意滋长,又苦涩蔓延。他向来是敢作敢当、勇往直前的人,但是面对真心倾慕的人,他却反而变得怯懦。

  他喜的是曾经的冯涵镜,而不是现在坐在他面前,一脸谄媚至极、欠人砍的冯涵镜。

  天哪!他怎幺会喜上这种人?冯涵镜不理人的时候,看起来多幺有气质,为何现下那张脸怎幺看怎幺恶心?虽然先前是他要冯涵镜叫他宝贝的,可是现在…呜,他后悔了!

  “宝贝,你⾝体不舒服吗?”冯涵镜关切地问着,做了先追再说的决定后,他才发现凌贝平真的好可爱。

  凌贝平男装时帅,女装时媚,二十四?嫉男穆你蛭你罱你檬夷谠硕?鞑模?涞靡娣⑾讼福?钊酥毕虢你挥等牖场?

  此时,凌贝平一⾝⽩衫,上半⾝是简单的⽩⾊圆领T恤,下半⾝则是现在不怎幺流行的⽩⾊牛仔,虽然穿著简单,但配上他极致的五官和一⾝练过的肌⾁,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。

  “看到你就不舒服。”凌贝平冷酷地说着。

  “那该怎幺办,我倒是非常喜看到宝贝你。”冯涵镜一张文风不动的笑脸,惹得凌贝平深深叹息,索打开电视专注于画面,开的节目还是冯涵镜最爱的Discovery,希望能成功转移冯涵镜的注意力。

  “宝贝,你别不讲话嘛!”凌贝平仍是失败了,数秒钟后,冯涵镜⼲脆放弃电视,专心地盯着他的脸瞧。

  “我不知道要跟你说什幺。”凌贝平无奈地说,他讨厌这样被烦。

  “谈你喜什幺吧!我还不知道你对什幺东西有‮趣兴‬。”冯涵镜笑意盈盈。

  “我现在对摆脫你的方法很感‮趣兴‬!”凌贝平对着冯涵镜翻⽩眼,挪动⾝子,坐到三人沙发上。

  “宝贝,别这幺说嘛,我们又没真正的相处过,你怎幺知道你不喜我。”冯涵镜又挨过来,谄媚的嘴脸令凌贝平很想晕倒。

  “那你又怎幺知道我先前说的喜,是真正的喜?说不定只是我想找个人骗吃骗喝的借口。”凌贝平直觉地反驳,但看到冯涵镜瞬间沉默的面庞,心口猛然一震,深深地后悔着。

  “如果不是认真的,你又怎幺会哭,你向来展现在外的是如花的笑靥或強势的武力,绝不是哭泣。面对我,你却哭了。”冯涵镜温柔地笑着。

  望着冯涵镜双颊蓦然绯红,他有种错觉,像是回到国中时代,他望着他最初暗恋的人,面带微笑,毫不在意对方的恶作剧,只因为他喜他。

  “有时候,人会喜上错觉,你也说了,我们没有真正的相处过,我喜上的又怎幺会是真正的你,既然不是真正的你,我喜我的错觉关你什幺事。”凌贝平伶牙俐齿地应道,并顺手将电视转到MTV台,既然冯涵镜不想看电视,想找他斗嘴,不妨来点背景音乐。

  “很好,我们现在开始了解对方还来得及。”冯涵镜笑容満面,完全是兵来将挡、⽔来土掩的姿态,不怕凌贝平出招。

  “我说了我不喜!”凌贝平快要尖叫了。

  虽然冯涵镜没有骂他死人妖,虽然俗语有云:伸手不打笑脸人,可是、可是他就是想海扁冯涵镜,最好把冯涵镜的脸打肿,让他笑不出来也讲不出话来。

  “你别这样嘛,就说说自己的‮趣兴‬,让我多了解你一点,这样有助我们⽇后相处。”冯涵镜仍是笑着,脑中浮现出女装和武器,感觉上,凌贝平最爱的就是这两样,若真是这两项,武器的话还好,女装的话,他真的演‮趣兴‬了解,只要会脫就好了,何必知道怎幺选⾊、挑配件。

  “我目前上刀剑之类的古兵器,请问你有‮趣兴‬吗?”凌贝平眉一挑,在脑海中幻想用刀子将冯涵镜吓得哀哀叫的画面,呵,不错,至少冯涵镜就不会媚笑了。

  “有!”冯涵镜面露微笑。

  “可是,我更喜女装,我喜画假指甲、我喜研究各厂牌的保养品,我喜买一堆⾐服和鞋子,每天做不同的搭配。请问,你喜吗?”凌贝平望着冯涵镜弹指间变⾊的脸,內心大喊万岁,他终于说赢冯涵镜了。

  “我…我…”冯涵镜结结巴巴地,就是没法做出承诺。

  他就是不喜那些玩意儿,配⾐服也就罢了,他偶尔也会舍弃现成的配法,自己搭配⾐服,但是,涂指甲油、选保养品、挑化妆品,要他搞这些,杀了他吧!

  “所以说我们是不适合的。”凌贝平得意洋洋地道。

  “我、我也有‮趣兴‬!”冯涵镜不知哪来的傻劲,一咬牙便说出会让他后悔无比的话,虽然说时虽差点咬到⾆头。

  “哦?”凌贝平眼睛睁大,不怀好意地笑着。

  “那,你一定也想穿穿看你俊沽璞雌叫Φ糍赓猓你饧柑炖吹谝淮慰捶牒?捣浅逞邸?

  冯涵镜张口结占,不知该如何是好,说不要,凌贝平绝对会借机闪他闪得远远的,还会说什幺是他不好,是他不应该伤害他纯真幼小的心灵,可是…

  他真的不想穿女装!他对裙子比较没意见,现在男人穿裙子并不稀奇,化妆品和保养品也都勉強可以接受,可是…他不想涂指甲油,他更不想在指甲上作画,他也不要把脚⽑全部拔光光,更不想修眉啊!

  “不想是吧?所以我就说我们不适合。”凌贝平虽然穿著男装,语气却变成女孩似的娇柔,使冯涵镜不噤打了阵哆嗦,总觉得被一个可怕的女人算计了。

  冯涵镜打从幼时见识过他娘亲在商圈的手腕后,就非常同意“男人控制世界、女人掌握男人”这句话,就算他是同恋,就算他不会为了女人爱得死去活来,但他有一半的人生仍掌握在他那位比如来佛更伟大的娘亲手上。

  女人,真是可怕的生物;他眼前的凌贝平,算不算半个女人啊?想起来就觉得可怕,而他竟然喜他。“如果,我说我有‮趣兴‬呢?”冯涵镜有一种自掘坟墓的感觉,事实上,他已经一脚踏进坟墓,就等着掉下去。

  “那好。”凌贝平露出一抹恶作剧的笑容。“你穿给我看!”他紧接着说出冯涵镜最怕的那句话。

  “呵…”冯涵镜发出无意义的傻笑,脑子瞬间当机。

  “穿嘛,我会帮你挑一件漂漂亮亮的你裙,再配上小可爱和雪纺纱上⾐。”凌贝平笑容満面地对着冯涵镜涨成猪肝⾊的脸说道。

  “戴上‮红粉‬⾊的假指甲,我还可以帮你画很多很多图案,什幺KITTY、流氓兔、烤焦面包或阿贵所有人物,我每一个都可以帮你画。”凌贝平笑你地,觉得冯涵镜变幻莫测的脸⾊真是有趣。

  冯涵镜泪眼汪汪地望着凌贝平,半点也不奢望凌贝平会大发慈悲地放过他。

  “宝贝,如果我穿了,多了解你一点,依照公平原则,你应该也要做点什幺吧?”冯涵镜可怜兮兮地问道,像是将死之人在询问自己的陪葬品。

  “你穿,我就吻你!”凌贝平上一次说过类似的话是因为喜冯涵镜,被上也无所谓;这一次,则是因为有把握冯涵镜不会答应。

  “吻…可以到部以上或部以下?”冯涵镜⾊心大起,呑了呑口⽔,开始认真考虑穿女装一事。

  撇开凌贝平的个不谈,他的脸蛋和⾝材真的很不错,纤细又有⾁,长年锻炼下来全⾝充満弹,光用想的就觉得抱起来一定很

  “部以上!”凌贝平警戒心一起,连忙回答。

  “唔!”冯涵镜失望地嘟起嘴。

  “不要就算了!”凌贝平自己也不知想不想要冯涵镜吻他,冯涵镜不想时,他又故意撩拨冯涵镜。

  “那好吧。”冯涵镜哭丧着脸,一张彷佛被凌贝平狠揍的脸。为了美人的香吻,他只得点头。

  不管凌贝平愿不愿意被冯涵镜吻,也不管冯涵镜是否对⾝上的装扮有意见。

  总之,冯涵镜穿著紧到不行的‮红粉‬⾊亮度你裙,上⾝是件带子快断掉的纯⽩蛋糕装式小可爱,裸露的间系着条银制带,两端各有两个银铃,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,像只带着项圈的宠物。

  再往上看,冯涵镜的头发被迫染成红紫三⾊,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,如果走在路上有可能会被捉去精神病院,另一半是他自己‮愧羞‬而死。

  再往下看,化妆的几个重点——眼睛,被夸张的亮‮红粉‬⾊涂了満眼,还被涂上红⾊的眼线和不知哪里找来的暗红睫⽑膏,乍看之下,很像被狠K两拳之后的模样。

  继续往下,看见两团‮晕红‬落在冯涵镜的双颊,只不过,别人的⽇本旗是红⾊的,他的…配合整体设计,被画成深红⾊。

  镜头接着往下,嘴的底⾊仍是冯涵镜会疯掉的‮红粉‬⾊系,而且,凌贝平利用他一双巧手,很快乐的在上面做了嘴彩绘——画了个小叮当。

  想当然耳,冯涵镜载着的假指甲涂的自然也是‮红粉‬⾊,更画了整个阿贵家族。

  所以,冯涵镜会以很无奈、很哀怨的表情站在凌贝平面前也是正常,他最可怜的一点是…凌贝平把他变成这样的过程,全程在客厅进行,他乖乖地配合,也不忘瞪没事就经过客厅的许心两眼,更不会忘了对着常望着他笑的遥韩比中指。

  “我都已经穿了,你可以让我吻你了吧?”冯涵镜低头环视⾝上可怕的物品叹息道。

  “可是接吻的话,口红会掉。”凌贝平自个儿倒是穿得很男生,全套名牌的休闲服,再加上一双不便宜的球鞋,冯涵镜心里不満到了极点。

  “宝贝,你该不会是在耍我吧?”冯涵镜眼一?,笑得有点危险,他打不过凌贝平是事实,不过想搞死凌贝平不一定要用武力,他自有他的方法。

  “我是这种人吗?”凌贝平笑意盈盈。谁教冯涵镜现在的模样实在好笑,而他也没有忍笑的意思。

  “像!”冯涵镜诚实到找死的程度。

  “我又没说让你什幺时候吻。”凌贝平悠然地道,说的话倒是让冯涵镜很想掐着他的脖子用力摇一摇。

  “宝贝,狗急也是会跳墙的。”冯涵镜咬牙提醒他。

  “狗狗乖,给你骨头别咬人哦。”凌贝平忽然回⾝以柔轻触冯涵镜办,像风一般掠过后,再度回⾝抓起遥控器,开始看他等了好久的偶像剧回放。

  冯涵镜没讲话,蓦地红透双颊。凌贝平的吻并没有什幺,上残留的感觉,跟一片树叶擦过差不多,感觉不出柔软在哪里,叫是…可是凌贝平残留在他鼻尖的发香,令他浑⾝条地炙热起来,脑中一片晕眩,下⾝一阵紧绷。

  他好想庒倒凌贝平,即便会被打成猪头,他也想抱系凌贝平,不管在这里也好,回房享用也好,只要能付诸行动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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